【韩叶】闻香
* 我流ABO，设定上Beta也有信息素，气味比较淡
* 韩A，叶…你猜
* 剧情向，没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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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韩文清站在一家香膏店前抬头望向门檐上崭新的招牌。木质招牌上的亮漆反着暗金色的阳光，刺得他不由抬手到额角遮挡。他又向已经空无人烟的店里撇了一眼，便转身离开，走进了离这家店门口不远处的一处窄道。
窄路不长，夹在两栋小楼之间，四周堆着不少杂物有些脏乱，想来也不会是普通客人会走进的地方。路的尽头是个生锈的铁栅栏门，韩文清走到门前往里面张望，见香膏店的小后院中地上蹲着个混混打扮的黄毛小青年，嘴里叼着根烟，手中拿着半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打扰了。”他喊道。小黄毛抬起头撇了他一眼：“我们打烊啦！”
韩文清点点头：“我知道。”说罢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卡片从栅栏门外递进去。
小黄毛这才站起身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韩文清手中的卡片，笑嘻嘻地打开了门还做了个不怎么规范的“请”的姿势。“掌柜说好久没来老客户了，你等会儿啊，我去通报一声！”
小黄毛把他带进后院里，便一溜烟从店后门跑了进去。韩文清四下打量了一番，感觉这景色甚是熟悉，跟从前相比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不大一会儿那年轻人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了，开了门说掌柜请他进去。香膏店的后门进去是条小走廊，走廊尽头直通储藏室。一个带着兜帽的人站在走廊半中央的一扇小门前。“冒犯了，需要搜个身。”韩文清配合地抬起双手，由着这人在他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拍过了一遍。“谢了。”戴兜帽的人道，侧身为他打开门，门里面是一条向下去的楼梯。这人冲他微微颔首：“从这下去就是。” 韩文清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楼梯通往一个地下室，他算是来过这里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显得有些新鲜。室内的装潢要说变了，也变得不多，倒是之前遇到的两个伙计都是生面孔。地下室的门虚掩着，未等他推开里面便传来一个通透却又透着点慵懒的男声。
“欢迎，韩…漠先生今天是想来买东西呢，还是来聊聊天？”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人站在柜台前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人的身后是摆满了格式商品的货架。
“先聊聊吧。我原以为这里也一起关门了。”韩文清带上门，走向柜台。才走近了几步，他便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Omega信息素。让个Omega来做这里的工作倒也真不怕危险，他暗暗想到。“你是掌柜？”
“啊…可以算是。店主人另有其人，但店里的生意现在是我在管着。在下叶修，韩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算是回馈老顾客，我可以跟您先免费聊个九文钱的。”
韩文清挑了挑眉。“我记得这里从前的掌柜是个挺严肃的人。”
“这不是换了东家嘛。别看我这样，也是很有职业精神的。”掌柜冲他眨了眨眼，随手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香烟。
“那你们现在的东家是谁？”韩文清问。
“这个不行，换个问题。”叶修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上烟，又作势要给韩文清也递了一根，被韩文清摆手拒绝了。
“还做老生意？”
“对。”叶修吐出一口烟，青灰色的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映得他暖黄色灯光下的面孔显出了几分朦胧感。“要说‘香膏’生意，我们这找到了原来嘉世手底下的师傅，还带着配方，保管不差从前的质量。要说另外的呢……您既然已经在这儿了，我也就不需多言。”
“嗯。”韩文清点头，“那问个正经的。嘉世……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叶修又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掐灭在烟灰缸中。“哦，那个人。这问题虽说知道的人不多，不过现在已经不值钱啦，说了也无妨。”他目光低垂在指间的半截香烟上。”陶老板把主意打到了白粉上，那人不喜欢，闹崩了。”
韩文清沉默了半晌，脸色也阴沉了几分。他思考了一会，又问道：“他真的死了？”
“这……”掌柜踌躇了一下，“毕竟您也知道，他一向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即使出现也是戴着面具的。名字也没有公布，只有一个代号。没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容，就更别说去搜查尸体了。如果韩先生觉得他没死我们可以再查查看，不过不保证能有的卖。”
“没有便罢了…”韩文清叹气，“最后一件事，有关兴欣的事，你们了解多少？”
“看您想听多少。”
“当然越多越好。”
“好说。”叶修用手比了个数字，“规矩您懂，钱准备好，下个星期这时候，祝我们交易愉快。”
“好，谢了。”说罢，韩文清转身正要走，却又被叫住。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看看我们这儿的新货？”
韩文清皱眉：“香膏？”
叶修“呵”的轻笑了一声：“您懂得，自然不是上面卖的普通香膏，这东西嘉世的配方是最好用。您可别说不需要，Alpha信息素的味道离得近点就遮不住了，八成是用了黑市上的劣质货吧？韩漠先生。或者说，韩文清警官先生。”
韩文清身体微微一震，右手下意识地摸到自己腰间，才想起今天身上没带着武器。
“别紧张嘛。”叶修轻松地说道，一边用手摆弄起柜台上的几个香膏盒子。“在下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那还做不做情报生意了？放心吧，这条暂时还是非卖品。顺便给您推荐一下我们这儿师傅调制的新品，广藿香型Omega，别说普通Beta，连最具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都能掩盖住。只外用不口服，一次使用效果持续八小时，外加两小时防水，尤其是在百乐楼人气颇高呢。”说罢他给韩文清抛过去一个小木盒，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
韩文清一抬手便接住了。“你知道我是谁还推荐我信息素误导剂？这可是违禁药。”
“哥太好心，这是怕警官先生卧底做不了几天就被劣质误导剂坑去了小命哟~再说你们也不会为了这个来查封我们的小店，对吧？”
韩文清哼了一声，冲他晃了晃手中的小木盒：“这是贿赂？”
“别说这么难听。”叶修笑意更深，“这是礼物。”
韩文清摇摇头不置可否。虽是觉得这掌柜不怎么着调，却讨厌不起来。他正要离开，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犹豫地开了口：“烟草叶香型Alpha，你们这儿有么？”
“真要买？”叶修惊讶，“有啊有啊，等我一下。”说着他转身去身后的货架上翻找，一边翻一边说道：“用法清楚吧？黄豆大小，抹在腺体上，十分钟左右完全生效。具体盒子上写了。”
“嗯，谢谢。”韩文清掏出一串钱币放在柜台上。叶修将一只和之前扔给他的那只模样相仿的小木盒递了过去。
“不必客气。”他扬了扬眉毛，“雪松味道的不常见，可惜被误导剂遮了个七七八八，我还挺喜欢的。”
韩文清捏紧了两只小木盒道：“后会有期。”
回到了车里，韩文清锁好了车门，四下扫视一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鼻子真够灵的…该说不愧是卖这东西的嘛。”他自言自语，随手拆开了那只叶修声称是“广藿香型Omega”的误导剂，却发现盒底写着“Beta白胡椒”。正是他今天使用的误导剂的气味。
“这家伙……”
韩文清再次来到这家香膏店的时候，上次在后院里看门的小黄毛已经站在栅栏门门口等着他了。他看到韩文清来，眉飞色舞地打开了门。
“韩老大！您来啦！里面请，里面请！”
“老大？”韩文清疑惑，他记得自己在这里用的身份只是个小行会的干部。如果说是真正的警察身份，那就更没道理被叫老大。
“对啊！”小黄毛自来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您生得威武雄壮，面相不凡，一看就是做老大的料！上次我见到蓝雨的那个大当家，那面相简直就是个教书先生呀！您可比他……”
“哎呀够了！！”院子里又跑出了一个戴着一副圆眼镜长得也瘦瘦弱弱的少年，“包子你闭嘴啊！！不能跟客人瞎说……”少年一把捂住那个小黄毛的嘴把他拽到一边，朝着韩文清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他就是这样，您别见怪。请进吧，掌柜在等了。”
韩文清仔细打量了一番，认出了少年衣服上并不起眼的地方秀的一个小标志：“你是理工院的学生？怎么跑到这里打工？！”
“我……”眼镜少年听了目光变得有些躲闪，“这是……”
“不用担心！他在我们这里很安全的！”小黄毛傻笑着揉了揉眼镜少年的头发，“他现在是我小弟，有我护着他！”
“你放手啊喂我头发都乱了！”眼睛少年致力于挣脱那只正在乱揉自己头发的手，韩文清看了看两个打闹在一起的人，心下觉得这学生看着不像是被胁迫的，也就没有多管，缓步走进了香膏店的后门。
他走进地下室时叶修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看到他进了门，便把那支抽出一半的烟推了回去，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下午好，韩先生。”
“下午好，叶掌柜。”韩文清说。他的注意力被柜台上的烟盒分散了一下，这似乎是“那个人”常抽的牌子。
“看什么？要烟么？”叶修将烟盒拿起来给他递了过去。
“不了，谢谢。”韩文清摆摆手，“最近喻文州来过了？”
“对，还带着他们那聒噪的二把手。”叶修歪了歪头，嘴角扯出个苦笑，“老主顾们陆陆续续开始回来啦，说起来你还是最先知道我们这儿重新开业的顾客之一呢。”
“他问了什么？”
“这要保密。我们这儿换了东家，规矩可没换。”
韩文清轻笑一声：“那我倒是放心了。”
叶修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位老板，要是再试探我可要给你涨价了。”
地下室的门在他进来的时候被他关上了，韩文清在柜台前站了有一会儿，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上次来时闻到的薄荷味Omega信息素这次并没有出现。反之，叶修的身上隐隐飘出一股皂荚的香味，味道及其清淡，仔细感知才发现这是Beta信息素的气味。
“你不是Omega？”
“啊？”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这么一问，搞得叶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说这个，我被香膏师傅抓去做免费试验品啦。”叶修讪笑，“而且店主人说我每天用不同的‘香膏’可以增加小店的神秘感。顺便一说，本人的真实性别和信息素气味也是非卖品哦~”
大概也没人会想浪费钱买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情报……韩文清默默在内心诽谤。
“好吧，那闲话少说。”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口袋放在了柜台上。叶修拿起口袋掂了掂，将它收在柜台下的抽屉里，随后递给了韩文清一个信封。
“韩先生爽快人，市面上能查到的就这么多，再深的消息在下的人也触及不到了。如果后续还有什么补充，我们会通知您。”
韩文清点点头，接过信封正要撕开，却被叶修一手拦住。
“莫急，建议您回去慢慢看。”叶修摆出一副营业式微笑，看着韩文清脸上狐疑的表情，他继续道，“放心，我们可是做回头客生意的。记得看完烧掉，要是外传出去说不定我们这儿就得少几个顾客了。”
韩文清想了想，最终还是收起了信封。“那好吧，不过还有一件事。”
“请讲。”
“你们这卖的……恩……香膏，味道不太对。”
“啊？”叶修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开玩笑吧”的表情，“怎么会？我们可从来没遇到过投诉这个的客人。”
韩文清听了皱了皱眉：“是那支烟草叶香型Alpha的。说不上来，总觉得味道和我认识的一位有烟草叶味道信息素的Alpha不一样。”
“您认识的人？”叶修有些苦恼地摸了摸下巴，“要说我知道的人，只有烟雨楼楚小姐是这样的信息素。我敢拿我们这儿压箱底的香膏方子保证，味道绝对没有不同。”
“那个人…”韩文清说。他面色深沉，顿了顿，道，“一叶之秋也是烟草叶味道信息素的Alpha。”
叶修的表情僵了一下：“韩先生……还真是在意他啊。”韩文清没有回话，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大概是个体差异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我们的东西真的没有质量问题，不信您可以去见见楚小姐取证！”
“罢了。”韩文清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叶掌柜，今天便告辞吧。”
韩文清推门而去，叶修身后的货架里面传来一声清响，随后货架被移开，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长发姑娘走了出来。
“叶哥。”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叶修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你都听到啦？”
“八成左右？”姑娘冲他挤了挤眼睛，“你这钱赚得也太轻松了吧。”
“他们问兴欣，我便说兴欣。公平公正，童叟无欺啊！”叶修摊手，装出一脸无辜，逗得姑娘咯咯直笑。
“那韩文清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看着他倒是相当中意这一叶之秋。”
“你这丫头瞎说些什么…”叶修嗤笑，却别过了头去。“但真别说，这人鼻子太灵了。用了误导剂的气味和真的信息素味道能差多少啊？”
姑娘看着背对着她的叶修心下了然：“这绝对在意过头了，估计是看上了吧~”
叶修身形顿了一顿，半晌回道：“他连我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况且也是个Alpha，看什么看上？唉…反正也打算会会这韩警官的，隔日得让一帆去帮我跑个腿了，顺便让老魏的人也做好准备。”
“哦对，天桥上的王老板托我带话，说是有事想和你说。”
“老王？”叶修挑眉，“最近正忙，先多晾他两天吧。”
“韩哥！”一个混混模样的小年轻拨开台球厅里的人群，走到了一个位于角落里的球桌。“门口有个小白脸，说什么有个姓叶的带话给你。”
“姓叶的？”韩文清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巧了，我正好有事找他。”
“人在正门口呢。”小混混指了指，随手便殷勤地点了根烟递上去。
韩文清放下球杆，从善如流接过烟大步向正门走去。快走到门口时他四下扫视一圈，把烟按灭在门边的垃圾桶上，抖抖手指便将一口没吸过的烟丢了进去。
一个长相挺白净的少年正站在门口，见他开门后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这类人员混杂的娱乐场所乔一帆倒也没少来过，但见到这位掌柜委托的带话对象面色不善地冲着自己过来的时候还是不可控制地冒出了转身就跑的念头。包子说这位老板长了张一看就是做老大的脸，没想到他这次还真不是瞎说……乔一帆偷偷地想。
“韩、韩先生您好，掌柜托我带句话。”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们掌柜说。”韩文清面带愠色道，“他就不觉得上次卖我的东西不值这价钱？”
“抱歉抱歉！真的不好意思！”乔一帆有点着急地给他鞠了个躬，“我们是看中每一位客户的，所以掌柜才让我来给您带个补充消息。”
韩文清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乔一帆见对方不说话，赶忙靠近了几步，小声继续道：“三天后傍晚，南码头有批货，兴欣对它很有兴趣。”
“这倒是条有点用的消息。”韩文清点点头，“这事儿你们可确定？”
“自然确定。”乔一帆正色，“不可靠的情报必是不能拿出来卖的。”
韩文清思考了一刻，沉声道：“那就再信你们这一次。”
“多谢韩先生。”乔一帆冲他拱一拱手，“掌柜还有言，他有了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欲知详情，三日后南码头细说。”语毕他不再等韩文清回话，转身便走，几个闪身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之中。
韩文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良久，才转身进了台球厅。虽说对新起帮派兴欣的调查并没把握会有太大进展，但这南码头却是不得不去了。
“怎么，亲自上阵？”长发姑娘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叶修对着镜子整理他的衣领。
“对待老朋友，好歹要拿出点诚意不是？”叶修最后看了一眼终于被他理得平整的衣服，满意地耸耸肩。“这人也真是怪了。多亏老关这些年一直没改进烟草叶系列的配方，不然他怕是还不认我了！”
叶修嘴上嗔怪着，语气中倒是透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底部写着“烟草叶 Alpha”的香膏盒子，用手指扣取了里面仅剩下的一点抹在了颈后。“时间差不多了。”
“这次可小心点，别被警察先生给活捉了回去。”姑娘一副兴致盎然看热闹的表情朝他挥挥手。
“你还信不过我嘛？哥要是不放水，老韩怎么捉得到呢？”
他看了看窗外的绵绵细雨，撑起把油纸伞走出了店门。
—FIN—
小剧场：
王老板：叶掌柜，我观你红鸾星动，怕是桃花当头，在劫难逃啊。
叶掌柜：……啥玩意？
韩警官：叶掌柜，你之前提过的非卖品我忽然有了兴趣。
